到圖書館借到了一本黃威融的「中年大叔的20個生活偏見」,回家看得真是搔著癢處,不時像傻瓜一樣笑出來。只有看到老朋友(以前看過而且喜歡的作者)的書才會有這種感覺。
特別是在一段寫到喝酒的時候,真是完全心有戚戚,太有同感了。而且他還提到有一次一堆好友剛好在台大校門口誠品有活動,好友們有興趣的不是活動本身而是活動後的搞頭,結束後索性就把休旅車停在校門口附近路邊,裡面擺了冰桶,冰桶裡是滿滿的啤酒和飲料,一堆人就「偷偷」在校門口廣場天空地寬地喝起來(不能太明顯,以免被校警驅趕),喝完隨時到車上「補貨」。那個畫面光想就很過癮啊!
書中不斷強調找酒容易,酒友難尋,這點我也很有共鳴。以前學生時代不時呼朋引伴,飲酒作樂,不覺得什麼特別。現在成為中年大叔,有家要顧,出門不是攜家帶眷,就是根本出不了門,更別說自己烙跑去做喝酒這種「有益身心」的事了…
回想以前喝酒的「美好」經驗,有的是斑斑血淚、何必當初,也有的是陶陶然醉、無限暢快。
一開始不會喝酒,所謂不會喝酒是不知道怎麼節制,每次都是一路喝到掛,又是吐又是頭痛失眠的,真是噁心又痛苦。社團的國慶前一天師大夜市喝酒慘烈趴,我已經提過很多次,不再多說。
也有兩人「心事」趴。我和一個學弟,也是在台大校門口,決心來個「半夜野餐」。先晃到水源市場「補貨」,鹽酥雞啤酒備好一晚的量,再回到校門口那個小廣場,坐在花圃邊上就吃喝起來。我沒什麼煩惱,多半是在聊他追不到的那個學妹,我負責開導給意見……沒話聊就發呆,最後是等天亮,然後坐他的摩托車到永和吃新世界豆漿,這才算是完整的ending。如果那個畫面以現在的標準看起來,我們兩個多半是gay吧!
最誇張的一次是當兵休假時,和一個一起休假的朋友說好,拿一瓶紅酒,連高腳杯都準備好,上了統聯就開了,算是「公路暴走趴」。夜色茫茫,星月無光,只有碰杯聲,四野迴盪。車上人不多,我們話不少。低調再低調,就怕司機老大轟下車。那瓶酒喝完了沒?講了什麼話?現在都忘了(這肯定是這瓶酒最大的「祕密」)。但是那個經驗和場景,一輩子都記得。
每次講到和老朋友喝酒,就會想到杜甫的「贈衛八處士」。又是「人生不相見,動如參與商」,又是「訪舊半為鬼,驚呼熱中腸」。雖然最後目的總是要「一舉累十觴」,但要找到這些「少壯能幾時,鬢髮各已蒼」的大叔朋友來「何時一樽酒,重與臭幹醮」,難度真的是不低啊!(原因當然是因為大嬸們對這種「喝了傷身,不喝傷心」的活動趣味永遠不能了解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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