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部自傳體的小說,作者寫的是自己走過文革時代的前半生。比較難得的是她只是很平靜且詳細地寫自己的所見所聞,沒有過多的悲情或批判,所以反而成為一本可看性很高,而且閱讀上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的書。
「我們是毛主席的紅小兵
毛主席的話兒句句聽
從小之下革命志
長大要做工農兵
好好學習天天向上
跟著偉大領袖毛主席
要做共產主義接班人」
我其實一開始是被書中這類文字吸引的。對我來說,這種歌頌毛主席的話,始終是充滿禁忌和趣味的。
作者對文革或共產黨的態度到底是什麼呢?她其實不是反共,只是站在身為中國人的一份子,走過那個不敢說真話的禁錮的年代,後來到了西方定居,回憶自己的人生,慢慢地提出一些「溫和的反思」。
例如自己的奶奶因為地主的關係被批鬥,她不敢相信為人和善的奶奶竟然是黨批鬥的目標,這給小小年紀的她帶來很大的衝擊。
再來是林彪的垮台與死亡。林彪當年可是「林副統帥」,是僅次於毛主席的國家領導二把手,但說垮台就垮台了,死了還要成為被批鬥的對象。「五七一工程紀要」是林彪對文革的批評,後來就成為他被鬥爭的材料。但作者不解的是,如果毛澤東之前就懷疑林彪是野心家,為什麼後來還要選他作接班人呢?
作者在高中畢業時,遇上了「插隊落戶」,沒有大學可以考,只能去農村報到,向貧下中農學習。後來毛澤東死後,四人幫垮台,鄧小平上台,修正了做法,文革時耽誤學業的人,一下子都回鍋考大學,造成了報考空前的盛況。這樣的狀況,透過書裡的介紹,活靈活現地浮現在眼前。
以上種種,對於那個時代,看來都是負面感受居多,有沒有稍微正面一點的部份呢?我大概只能找到這首旋律優美的歌,安慰自己的心靈吧!
「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
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
這是美麗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
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美麗的風光」
《我的祖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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