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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酒
上次提到喝酒的事情,現在一次給它回憶一下。在我們那個遙遠的年代,年輕人本來是不流行喝酒的。喝酒的男生連狗都嫌,更不用說是女孩子了(我是說女生嫌男生喝酒,不是女生自己喝)。現在我覺得文化是開放很多了,就算是年輕女生也都大方的喝起來,而且喝出自己的品味與風格。
學生時代的問題永遠都是一樣,就是沒有錢。喝酒的人都知道,好酒可是比吃好幾餐飯還貴,結論就是,先從很差的酒開始喝起。啤酒很便宜,但那是清涼飲料,而且老是喝啤酒很無聊,於是我們連竹葉青米酒頭都去試一試,紹興加酸梅也不錯,陳紹和高粱更好。
水源市場旁邊有一個小攤子,賣一些炸的東西。我們哥兒倆幾個忘了是要慶祝什麼(喝酒總是要找個理由),去了小店坐下就吃起來,酒就去旁邊便利商店拿過來。吃吃喝喝好開心,把社團裡的女生從第一個點評到最後一個(喝酒聊天也是要有主題的),滿臉通紅哈哈大笑,老闆看到有錢賺也不好說什麼。終於飽到吃不下喝到喝不完,幾個人踉踉蹌蹌走到市場的後面,雖然沒有吐,但覺得好累走不動了,就這麼躺在水泥地上。夜深了,你知道你家的孩子躺在路邊嗎?
時空轉換到我們大四時師大夜市前面公園,10月10號雙十國慶,光輝的連假前一晚,怎麼能夠不好好慶祝一下呢?這一攤可大了,大概又是出動了20多個人,因為台大附近沒有這種熱炒店,只有剛才那家小攤,師大公園的熱炒攤比較大,所以大家約好在友校旁起義,仿效革命先烈的精神。這一次喝的是外表可愛但殺傷力極強的玫瑰紅,現在看起來就是一種不及格的加糖紅酒。大家一開始覺得這根本就是果汁嘛!於是拿來當作啤酒乾杯。玫瑰紅10趴啤酒5趴,我們體內的酒精以2的指數倍數迅速成長,很快就看得到效果了。有人去抓兔子(嘔),有人說我的神智很清楚只是四肢不聽使喚(廢話那不就是醉了嗎?)有人站起來順便把桌子也抬起來....接下來真是慘不忍睹。根本沒辦法回家,學長家在附近借我們去住一晚,之後就再也沒有第二次了,你可以想像我們把他家搞成怎樣...
喝酒的經驗實在太多,永遠都是樂極生悲。我記得有一次喝完以後睡在醫學院同學的男生宿舍裡,半夜根本就睡不著,喝高粱這種烈酒不是吐的問題,是全身上下零件都走鐘,整組快要壞掉的感覺。我連宿舍都待不下去,不好意思吵睡著的同學,一個人走出戶外,馬路上沒有人,只有橘黃色的路燈陪伴著我。安靜的氣氛好到有點詭異,我心裡在想著,為什麼我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...
喝酒傷身不喝酒傷心,身心俱疲的話就多喝一點。然後就會覺得,還是不要喝了吧!接著再等待下次人家揪的機會....什麼?這樣有病嗎?我只能說,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了解的。此中有真意,欲辯已忘言...
酒醒了,現在是說到哪兒了?師大,沒錯,就從這兒開始吧!照理別的學校附近本來不應該是我們的勢力範圍,但那時因為想追一個友校的女生,所以也過去踩街了幾次。套一句我的好同事說的話,那是個比悲傷還悲傷的故事,各位也就不用再問了,男孩總是需要成長的...(簡直是越描越黑)
那時師大路上有一家大碗公牛肉麵,據說大碗的碗公真的比臉還大,這讓我們這群吃粗飽的男生躍躍欲試。男生就是這麼膚淺。那時的師大夜市也很熱鬧,但賣的東西好像就跟現在很不一樣,燈籠滷味後來才有,但我記得位置是在巷子裡現在的大台北滷味的地方,不是在現在的三角窗。師園鹽酥雞應該是有,煎包就沒有印象。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有一家麵店它的麵條是橘色和綠色的,加上白色的混成三色麵,現在都知道是加了紅蘿蔔和菠菜,那時可是新奇的很。
餐廳我倒是記得後來韓良露推薦的中西美食,很特別的一家巷子裡的店,二樓窗戶好大,裡面賣著蛋捲和墨西哥餅以及各種奇特的異國調酒。可惜的是現在也已經收了。餐廳這種東西就是滄海桑田,它不是一個永遠的路標。就算沒有經營不善,兒子不想接爸爸的店也照樣會收。所以看到那種數十年如一日屹立不搖的店就應該好好珍惜!
接著讓我們再回到台大,補充一些沒有提到的遺珠之憾。讓我們從大學口沿著羅斯福路掃街過去吧!
校園書房
位於大學口附近羅斯福路旁,是一間跟基督教有關的書店,每年的聖誕節前夕都應該去看看,這是最有聖誕氣氛的地方。那是個連email都不太流行的時代,我們還在寫聖誕卡片,配合者聖誕樹以及 jingle bell 的歌聲,寒冷的夜晚走進溫暖的校園書房,那種感覺好像什麼地方都找不到。
得記蛋糕
位於路口三角窗,是社團裏有人要慶生,最方便訂蛋糕的地方。我們社團人多,蛋糕的size總是屢破紀錄。讓這麼多人圍著蛋糕為你合唱生日快樂歌,會是一種幸福到快要死掉的感覺!
老二攝影
喂你怎麼罵髒話?但這家店也不怕人笑話,店名就叫老二攝影。因為地點實在太方便,所以要照大頭照或畢業照就常常去那裡。這家店現在還在,不知生意如何?(話說我們學校附近有一家叫牛老二的牛肉麵店...)
那時很多人去一家樓上叫尚辰的地方照畢業照,可能客人太多有些服務不周遭到客訴,我還聽人介紹跑到政大去照,但其實重點是人本身。攝影師不是魔術師,照不好也只能怪自己。
木船
這是個消失很久的連鎖餐廳,以前西門町的木船可以算是代表性路標,店的特色是有現場歌手駐唱,有很多歌星都是先從木船駐唱發跡。但這感覺都是民歌時代遺留的文化,想想看閃靈樂團如果出現在餐廳駐唱,客人大概都吐出來了吧!我國樂團的一個學長說他本來差點要去唱,我估計如果他真的去,唱到一半可能會掏出笛子吹一首陽明春曉助興。
“四個十元只有今天”
那時騎樓下固定有一個小攤販賣麻糬,重點是他的招牌,紅底黑字寫“四個十元只有今天”,然而他的“今天”持續了大概20年以上,每天都是「今天」,這麼多年了好像從來沒有看到有人要去踢館,這也變成一個另類的景點!讓我聯想到永遠也沒有辦法退伍的阿榮,永遠在跟媽媽要鐵牛運功散...
接著讓我們再往另一個方向新生南路看看。新生南路有兩個大教堂,穿插其中的除了屹立不搖的麥當勞外,最有名的就是這兩家店...
台一冰果店(湯圓)
這家店真的是歷史太悠久了,應該從我爸爸的時代就已經有了。各式的刨冰不在話下,但重點應該是冬天會出的酒釀湯圓。酒釀真的是個特別的東西,它是糯米飯跟酒母(麴)發酵而成,又有酒的香味又有米的甜味,重點是吃下去全身都會暖活,酒釀湯圓或酒釀蛋都很不錯,但不是每個人都吃得慣。那時店裡的椅子很特別,鐵椅子有坐墊,坐墊比一般椅子小,椅子卻比一般椅子重。另外還有一家湯圓也十分的有名,位於羅斯福路校園書房附近,可能就叫大學口湯圓,根本就只有半家店的寬度,客人是絡繹不絕!冬至湯圓團團圓圓(不是熊貓),圓又代表緣,如果能和心儀的對象合吃一碗湯圓,緣份就不會散了....
鳳城
鳳城燒臘實在太有名了,有名到很多燒臘店都叫鳳城,當時我們學校附近就有3家鳳城,大鳳城小鳳城另外一家叫什麼鳳城傷透腦筋。鳳城裡面固定是一堆講廣東話的老人在賣,賣燒臘的感覺一定要會講廣東話才原汁原味,不然就不道地!鳳城裡面其實我最喜歡的不是三寶飯,而是廣州炒麵。廣州炒麵就是炒了一堆雜菜,感覺是做菜做剩的剩餘料件,魷魚豬肝蝦仁肉片什麼的都來一點,勾芡做成濃濃的燴汁,淋在一坨乾乾的“泡麵”上面就成,吃的時候那個像泡麵的東西還沒有完全軟化,有的地方軟有的地方脆,好好吃啊!一樣,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。有人說他不要吃這種沒泡軟的泡麵,要吃泡麵你自己回家吃維力炸醬麵就好,何必來鳳城?另外一個我覺得也是一絕的就是乾炒牛河,河粉和蠔油及牛肉片被炒的乾乾的,整盤咖啡顏色像賽一般很不討喜,但吃起來卻是重鹹重口味,配個鳳城專用洗茶杯茶水剛好。附帶一提各項料理都可以沾上專用生辣椒醬油,保證更添美味!
寫著寫著,有一種淡淡的傷感,我的回憶列車即將走到盡頭,呸呸呸,是接近尾聲啦!我不知道還剩下什麼可以寫的,也許各位可以提醒我一些材料,但我現在感覺我很像跑了3年的阿甘,累了,停下來了,我想要回家...
這幾天來我沒日沒夜的寫,回憶就像鬆掉的水龍頭,一打開就關不起來。現在回憶之泉的精華即將流盡,回首過往,人生之路曲曲折折,在不同的時空遇到不同的人,都讓我的生命更加豐富。有一些景點只能留在記憶中,有一些景點現在還在但物是人非,但不管如何,景物是死的人是活的。就是因為這些景物搭配了各位朋友的足跡,才使得這些回憶變得這樣多姿多彩!
親愛的朋友們,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,不管現在有沒有常常見面,在這邊我都要好好的祝福大家,一定要幸福喔!要好好過日子喔!要好好吃飯喔!有機會再喝一杯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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